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咬舌頭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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咬舌頭了

“不行!”

夜深人靜,襯得啖髓聲音格外的大。

“我咽不下這口氣!”

對色|欲魔的勾引沒興趣,這跟對男人說“你不行”,有什麽區別?

竭溺踩著石子路朝她走了兩步,說。

“怎麽,就非要把淩墨安睡到手?”

啖髓意有所指地看他一眼。

“你不想?”

竭溺明白她是在說自己對白羽遙的心思,忙道。

“你是想讓尊主扒了我的皮嗎?就算沒那人護他,他也是太子,是天帝唯一的兒子。不像淩墨安,一介凡人奈你不得。”

他想了想,又說。

“但也不一定。你要是把淩墨安睡了,白羽遙指定發瘋。他不好,咱們誰也別想好。”

啖髓袖子一甩,倒像豁出去了。

“能不好到哪兒去?頂多就是再死一回。天下男人都一個樣,有些變成太監也斷不了那點兒心思,誰能阻止我重聚肉身?”

“你在沒遇到白羽遙前,不也是三天兩頭便重來一次?況且此番還趕上了他神力盡失的好時機。牡丹花下死,你說值不值?”

不愧是色|欲魔。實話中摻雜誘惑,聽著確實讓人心動。可...

“算了。我還等著完成尊主交代的,收集仙界魂魄的任務呢。這是大事,若耽擱,我重來多少遍都沒好果子吃。”

啖髓道。

“那你回去吧。我沒任務,我不怕。”

說完,她便鐵了心要走。誰料最後關頭,竭溺又一把將她拉住,改口道。

“我覺得這種事你一個人玩還差點意思。我陪你。”

墮念難控。明知不得善終,偏也不選那條安穩的路。

啖髓沈默看他。就見竭溺笑得邪氣,說。

“吃不著,摸兩把也解饞啊。”

誰都沒想到竭溺和啖髄還會回來。

那邊,槐序在暗處確定白羽遙安全了後,便匆匆往一家客棧趕。

他同吳寒來平嵐城的途中,又遇見了幾位臨江子弟。雙方碰上時,對面明顯楞了。

他們所用的招數與湯、武弟子不同,也不想殺吳寒,只是要把他捉回去。即未出殺招,那槐序動手就顯得欺負人了,便交由吳寒自行處理。

原本論武功和修為,吳寒在門派裏屬佼佼者,對付幾人綽綽有餘。

可豈料他那顆心就跟軟棉花似的。對方不下死手,他便更不舍得下手。刀劍無眼,胳膊終是被劃了一道。

給槐序氣的啊。

吳寒還笑,說其中幾個人和他關系還行,別非你死我活。

得!可算知道他當初那些內傷都是怎麽受的了。

多次前車之鑒,讓槐序一到平嵐城,就堅定地給吳寒塞客棧裏,不許他出門。

這會兒得見白羽遙處危機暫解,槐序也就不跟著外甥,看倆人甜蜜了——

“墨安,你為何要在臺詞裏那麽說自己啊?什麽文不成武不就的,萬影都沒敢背。”

淩墨安同他十指相扣,道。

“與兄長和羽遙相比,我文不成武不就,難道不是事實?”

白羽遙沒接話。他不喜歡淩墨安妄自菲薄。

眼前燈火寥寥。淩墨安忽有絲惆悵,說。

“自小聽兄長的一句‘天塌下來,哥都給你頂著’我便玩到沒邊兒了。連與元老結識,都是因為我偶然把蹴鞠踢到了他腳邊。”

“那個時候我萬事不愁。想著反正又不需我來繼承大統,就各種逃學,溜出宮去聽說書、買話本。”

他輕輕笑了一下。

“我幼時很傻的,以為出逃成功是自己聰明。殊不知每一次,哥哥都在身後。”

“後來,我十歲那年的夏天。有次白日玩狠了,夜裏說什麽也睡不著,就爬起來,找兄長。當時時辰比現在還要晚,我哥房間裏的燈卻沒熄。”

“我從門縫往裏望,就見我哥正在看兵書。那一瞬間,我想起了整日把自己埋在奏章裏的父皇。”

“我突然就哭了。”

白羽遙心波微動,看向淩墨安,聽他繼續道。

“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哭。或許是心疼他們,或許是愧疚自己幫不上忙,又或許二者皆有。”

“我的記憶裏沒有母親,父親又勤於朝政,鮮少出現在我面前,所以我格外依賴哥哥。那夜回去後,我就想著,多少也要學點兒吧,不然萬一有天哥哥需要我,我卻幫不上他,該怎麽辦啊。”

白羽遙語氣驚訝又委婉,問。

“墨安,沒有見過母親?”

淩墨安搖搖頭。

“哥哥說,母親是在我不記事時染病而亡的。我恨自己當時太小,長大後看了畫像也憶不起分毫。”

而且越長大淩墨安越能發覺,他的父親似乎在閑暇時也不怎麽來看他。

再大些,他明白了。

那是不願。

可這麽多年過去,他依舊想不通父親為何不願。

這種問題,沒法問。

“墨安。”

白羽遙止住步子,轉過身鄭重看著淩墨安的眼睛,說。

“你已經很棒了。”

這一瞬,漫天繁星不再高懸。

淩墨安深笑,也重現了些孩子氣,道。

“我也覺得。”

天冷,但氣氛到這了,白羽遙感覺如果不親他一口,有點兒不合適。

...反正周圍沒人。

“羽遙...嗚~”

咬舌頭了!哎呀,這個熱情。

空街一角,兩團白氣相互糾纏。後又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,蕩手往回走。

倆人問問答答,消磨長路。

“墨安,假如,我說假如,衛太守要真像你臺詞裏寫的那樣,官員維護,百姓喜歡。你該怎麽辦啊?”

淩墨安了當道。

“如果是衛太守的話,輪不到我來操心。事有前例,他若效仿,還敢往兄長眼前湊,那他就是找死。”

“燈下黑這招,從來都是兄長對別人用。”

白羽遙問。

“若是其他人呢?”

“殺。”

淩墨安嚴肅道。

“天下銀錢貿易流動。不是從這處百姓手裏搜刮來的,便定是從那處百姓手裏搜刮來的。一城盛富多城苦,不可行。”

白羽遙點頭應聲,說。

“我瞧葛餘山也挺好的。日後若柳晟章倒臺,他的位置是不是還可以往上升一升?”

淩墨安道。

“這個可不是我能決定的,得看哥哥和吏部。我現在在想,改日應該用什麽理由告訴葛餘山,賬簿不用他重做了呢。”

“為何不用他做了?”

白羽遙問。

“墨安是怕受魔族操控出來的賬本不準嗎?放心,等煢煢體內的懸音笛被取出來,那指令自然就失效了。”

“很快的。柏寧追上煢煢後會直接帶他回柏岱山。蒼月也在那兒,正好連閃雷珠也一並摘了。”

淩墨安發出聲插不上話的輕嘆,才道。

“我並非擔心這個。只是那些雜亂的賬,衛太守在年中就已經重整過了。今日交給葛餘山的賬簿,皆是已作廢的。”

“自是沒有重...”

淩墨安的話戛然而止。

白羽遙停步,緊攥著淩墨安的手,盯向前方屋舍的間隙處,小聲說。

“那不是煢煢嗎?”

他們定定看著蜷縮在寒風中的瘦小身軀。彼此心照不宣地冒出兩個疑問——

他怎麽在這兒?

柏寧呢?

片刻,白羽遙率先起步。倆人越是靠近煢煢,白羽遙就越是有意識地把淩墨安往身後護。

距離愈發近了。

最後一丈。白羽遙停住,喚道。

“煢煢?”

煢煢閉著眼,臉埋在腿間,像是沒聽見。

白羽遙聲音大了些,語氣更加謹慎。

“煢煢?”

“!”

煢煢猛地一激靈!驚恐擡頭,看見人撒腿就往巷子裏跑。

“哎煢煢!”

白羽遙和淩墨安在後緊追。半條巷過,煢煢轉了個彎。淩墨安急拉了下白羽遙手臂,指著一口窄巷。

“這有近路。”

衛宅就在附近,為防意外,淩墨安早把這片摸遍了。

“你來。”

白羽遙道。

“我去上面。”

“好。”

語音剛落。白羽遙視線一掃,在石墩上借力起跳,利落翻上房檐。

兔子跑得真快。人形也快。

黑夜,無燈,衣物全暗...

好在還有月光。

白羽遙連踏好幾個屋頂,總算捕捉到了煢煢亂逃的身影。

高度緊張中的兔耳朵特別好使。

白羽遙才剛跳下來,把煢煢嚇急了,竟慌不擇路沖進了一戶人家裏。

院門和房門接連被“破”。

白羽遙望一眼就要跟過來的淩墨安,放心追了進去。

這屋舍較小,窗同門開,絕無退路。

可白羽遙卻沒看見煢煢!而是目睹了床上的兩個人...

兩個男人。在!...

白羽遙震驚到失魂!!

令人紅臉的聲音和味道撲面而來,纏得他腦卡腿也卡,楞就站著。

床邊小顆燭火正好籠罩了倆人一絲|不掛的身體。前面人趴著,後面人跪著。讓白羽遙清清楚楚!看見了他們銜接的地方。

那、那裏...

白羽遙只來得及想這幾個字。

下一刻,他就被淩墨安從身後捂住了眼睛,被帶著背過身去。

淩墨安心臟狂跳,尷尬到雙耳爆紅。

白羽遙也是。不過不是尷尬,而是被淩墨安圈在懷裏,後背抵著他前胸抵的。

就,一下就紅了。

這便是讓離鈺雷霆震怒的原因?

這就是淩墨安為保護他而隱忍的事!

倆人內心度日如年,可實際不過才幾息。

白羽遙忽扒開淩墨安的手,頭也不回地跑。跑離房間,跑出院門。

淩墨安表情無措,正要緊跟,門卻突然自行關了!!

身後一聲嬌笑響起。

淩墨安回頭,見床上哪還有什麽纏綿之人?

啖髄倒是有一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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